广播电视论文纪录片体现出艺术倾向的原因
发布时间:2015-08-28
和很多人的兴趣一样,我也很喜欢看纪录片。喜欢纪录片的真实和带给我的次次震撼。但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很多纪录片的镜头和拍摄都明显有艺术化的倾向。作为广播电视论文的优秀代表作,本文讲述了纪录片体现出艺术倾向的原因。
真实是纪录片的灵魂,但它也是万花筒所呈现的斑斓景象,这灵魂可以自由地栖息于无限丰富的可能性之上,也可以在最冷峻的注视与最猛烈的碰撞中发出呐喊!中国的纪录片开始于对真实的信仰与捍卫,中国的新纪录运动又开始于对真实的探讨,真实就是纪实主义吗?真实就是拒绝艺术吗?一次次中国纪录片人思想上的交锋,一次次多种表现手法的实验,我们发现,纪录片的个人化作品逐步增多,在这些作品中艺术元素的运用也增多,并表现出了强烈的艺术倾向,本文就将分析纪录片中的艺术元素及其出现艺术倾向的原因。
一、纪录片中的艺术元素
(一)借鉴电影艺术,追求戏剧化。论文纪录片的戏剧化叙事已经成为当今纪录片的一个重要个性,它抛弃了过去那种平铺直叙的创作方式,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内,表现一个相对完整和连续的矛盾冲突。
悬念。模糊而流动,如《寻找楼兰王国》中,悬念成为一个茫茫的概念,跟着摄制组走进1500年前吞噬了楼兰王国的大沙漠,我们要寻找的是什么,而将寻找的又是什么?带着一切模糊而又流动的悬念,我们经历了一个过程。“纪录片片题最好要有一个动词,纪录片最好是现在进行时,纪录片必须要有过程。”(司徒兆敦语)
细节。《阴阳》中阴阳与村干部耍无赖吵架的情形,《沙与海》中小女孩在沙坡上嬉戏的场景……这些生动的细节最令人难忘,只有以敏锐的洞察力对纪录片的细节进行抓取,丰满的人物、深沉的意蕴才得以表现。
冲突。纪录片关注人与自我、人与自然或人与社会等深层次的观念冲突、价值冲突,纪录片在表层的事件冲突上一般进行自然化处理,以冷静客观的方式引导观众去体悟深层冲突。在《彼岸》中,掌声、欢呼、聚光灯和溢美之词所编织的世界突然倒塌;牟森筹钱排戏,孩子们留在北京苦苦等待,没有钱也找不到工作,生活变得异常艰难,合租房子要到期;牟森筹不到钱后的破口臭骂……在这里,我们感受到了灵魂与现实的冲突。
(二)技术化的艺术因素
改变自然节奏。通过技术加快或减慢事件的自然节奏,毕业论文这在影视艺术作品中非常常见,同时这也是纪录片常用的艺术手法,比如在一部反映动物界追捕镜头的纪录片中,制作者在后期编辑时,把这一段实况做成了快动作,造成了一种非常规、艺术化了的时空感,更具观赏性。
音效,包括配乐和模拟音等。在《神鹿》中专门创作了鄂温克族民歌作为主旋律的乐曲,把声音弄得空旷廖远,如飘在真实与虚幻之间,使片子更加唯美、空灵。
模拟场面。主要运用于历史纪录片中,再现历史场景。
表演镜头。在《龙脊》中,创作者组织小孩唱山歌的镜头,潘能高背书的镜头,就是让主人公表演自己。
字幕的运用。大大小小的字幕除了对事实做以补充说明外,还能在不动声色中流露出创作者的思想感情,产生非常强烈的艺术效果。
每一部纪录片,无不是创作者们对客观事物认识与思考的结果,同时纪录片又是纪实的艺术,它不是呆板、机械的原生态纪录,而是“创造性的利用现实(”格里尔逊语),加之近年出现的困境,执着于纪录片创作的中国纪录片人在不断对“纪实主义”反思的基础上,他们动用越来越多的艺术手段--视觉的,听觉的;文学的,哲学的;音乐的,美术的和种种技术手段——字幕、叠画、翻转、快切等来实现他们对素材的重新塑造,来提高纪录片在真实基础上的艺术欣赏性。
艺术元素、艺术倾向是“非实有的客观事物,它是人们以审美的方式创造出来的‘现实’、‘真实’、‘客观世界实有事物自然形态’的类似物或象征物,是创作者内心意象的物化,在作品中以艺术形态出现的东西。”(1)但它并不会降低纪录片的真实性,因为纪实主义毕竟不等于纯自然主义,如果纪实因素不是艺术审美的创造物,不具有艺术表现功能,纪录片便不具备生命力,它只能是教条主义的附庸。
二、纪录片艺术化倾向的原因
纪录片摆脱技术主义的束缚,走向艺术的殿堂,并呈现艺术化倾向的原因很复杂,我们分析和归纳出以下几点:
首先,同纪录片的发展背景有关。中国的纪录片开始于对“真实”的信仰和捍卫,凡是能破坏事实和镜头原生态的一切手法都是不被采用的。因而中国纪录片的诞生便是用镜头毫无创意的对现实的摹写,或政治意识形态控制下的说教,夸张过分地运用长镜头,用“纪实主义”代替“真实”,而如此理念下制作的片子却没有了生存的空间,于是新纪录运动开启了对“真实”的探索,在“真实”的背后隐藏着深刻的观念与价值的问题,正是这方面的意识形态决定着我们对“真实”的认同和“批判”,对“真实”的进一步反思势在必行,于是各种艺术元素开始被运用于纪录片的实验,我们用“实验”精神在拓展摄影机于拍摄者之间的美学关系,我们欣喜地发现,艺术元素的加入使我们有表现独立的可能并使我们摆脱了对纪实的顶礼膜拜,我们的独立制片人制作出了更具观赏性、更具市场价值,却并未违背真实性的纪录片,纪录片中艺术元素的增加是我们纪录片运动探索征程中的必经之路和美妙的插曲,艺术并不违背真实,二者的结合才使其具备了双重审美属性。
其次,同影视技术的发展有关(2)。从媒介形态看,电视、电影是光、影、色彩构图、造型、音效等元素组合的结果,即使是最纪实的内容也有艺术的特性。在技术层面上,纪录片一般只使用最基础的视听元素“忠实”地反映社会现实,尽管如此,纪录片制作者也总是努力寻求最好的角度和最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如今,数字化技术已全面进入编辑系统,数字化在很大程度上扩大了创作者的操作空间提高了画面的采集、储存、编辑和传播的效率,方便了艺术化的加工。
再次,同纪录片的生存困境有关。纪实主义在形成浪潮并达到一种巅峰状态之后,职称论文 逐步走向反面“任何一种把某种拍摄技法和风格式样提高到根本原则的做法都是危险的,它很可能在不久就会被后来的经验所否定,纪实也是同样”(3),其在电视屏幕上的泛滥,对于各种电视节目形态的无孔不入,必然换来观众目光的游离,在经历了短短几年的奇迹之后,各种电视纪实栏目的收视率开始急遽下降,这使得纪录片人不得不反思,不得不寻找新的出路,艺术化聚焦了他们的目光,艺术化使纪录片更具观赏性,冲击着观众的视觉、听觉,并因为艺术的恒久性而使其生命力焕发。同时,市场化的生存运作也使纪录片制作打破传统的抽象、教条模式,而在娱乐化趋势的冲击下,向着更具视觉、听觉欣赏性的方向靠拢。
最后,从哲学角度看,这是纪录片制作中浪漫主义与理性主义不断冲突、调和的结果。“理性主义要求一种概念、判断的思维方式,要求根据逻辑形式推导”(4),因而对于纪录片而言,它就要运用电视的物质手段把客观世界实有的某些事物按原来的状貌和存在方式如实地记录下来,在作品中以客观事物的自然形态出现,它作为对事实的反映和纪录,不能脱离它成为纪录片本身所承担的责任和使命。“电视纪录片纪录的是人的生命轨迹,是人的一段历史,是对人的尊重”(陈汉元语),人是纪录片的永恒主题,观众渴望看到人在社会生存中的价值,渴望看到人与自然的各种关系,而人又是社会性存在,都存在于一种社会价值之中,因而我们无法摆脱理性的约束,理性主义要求纪录片回到人群中去,而不是站在虚无的空中楼阁观望美景,它要求以一种理性的态度去揭发现实问题和人的问题,关注现实,关注人。然而,纪录片创作者又正是想通过真实记录的方式对人性、社会、贫穷、不为人知等进行暴露并回归自然来表达一种浪漫主义的理想或道德理念,它高扬人的主体性,编织灵魂的神话,“个人是可能性的无限储藏所”(5),“它把理性和艺术节制看作是一种情感束缚,把作家的主观情思提到首要地位,是对异化了的人性的一种复归,追求自由奔放和无拘无束的美,并试图在自然中追求一种永恒的精神”(6),因而在浪漫主义的观照下,纪录片的艺术倾向便不难理解,而从深层次看,纪录片也正是冲动与判断的结合,是理性与浪漫的辩证统一,而正是这样的矛盾,真正反映了人的精神内在矛盾的对立,而它们的每一次和谐皆会产生令人弥久难忘,具有恒久生命力的优秀纪录片。
在《阴阳》中——黄土、高原、枯井、农民,这是对现代文明人来说多少有些遥远和陌生的自然世界的回归;阴阳先生——“是寄予了创作者理想主义的一种对“父亲”形象的批判,同时他又真实表现了农民在苦难中麻木地求生,人性又如何被苦难压抑和扭曲,对“父亲”形象严厉而又痛苦的批判,对土地和在这之上卑贱地生活着的人们酸楚而痛苦的爱”(7),这正是理性和情感激烈的矛盾的交织,他无可辩驳的理性写实主义却有着浪漫主义的情愫,在纪录片中无可抑制地流露人性、自然理想及主观性。真实与艺术共同构筑人类生存之境的美--纪录片!
参考文献
(1)《第一现实与第二现实——试论电视纪录片的双重审美属性》徐浩然 2005年
(2)《好看与真实:电视新闻艺术化的界限》宋苏晨张欢 2005年
(3)《再论纪实不是真实》钟大年《现代传播》1995年第2期
(4)(6)《理性的悲哀与欢乐——理性非理性批判》冯玉珍人民出版社1993年
(5)《审美浪漫主义与道德理想主义——张承志、张炜论》颜敏华夏出版社2000年
(7)《纪录中国——当代中国新纪录运动》吕新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