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生态学视域下皮影艺术研究
发布时间:2021-10-20
【摘 要】媒介生态学(MediaEcology),我们同时也可翻译为“媒介环境学”。我们之所以这样翻译的原因是因为专业翻译家何道宽先生的影响,他想将起源于北美的“媒介生态学”和原来就保存于我国一直探究的“媒介生态学”加以类比。本文是以北美媒介生态学为中心进行皮影艺术的研究。
【关键词】媒介生态学(MediaEcology);皮影艺术;文化
专业翻译家何道宽先生认为起源于北美的媒介生态学派所钻研的是关于技术与媒介对文化产生的影响,但是我们国家媒介生态学的探究着重于媒体的经营与管理,这个归类于传播政治经济学派,为了避免大家产生误解,他将北美的MediaEcology翻译成“媒介环境学”(何道宽,于2007年翻译)。然而2015年夏春祥则明确地反对将MediaEcology翻译为“媒介环境学”,他认为我国一直探究的“媒介生态学”的侧重点为探究传播主体的经济和管理,北美的“媒介环境学”重视“媒介形式”,除此之外,两者的实质内涵其实都是在探讨媒介与社会环境的关系,让隐藏在传播行动表面下看不见的关系得以被具体看见。因而在翻译上采用“生态学”更为贴切,而非“环境学”。在这篇文章中亦归纳了夏先生的想法,选用了“媒介生态学”这个说法,而非“媒介环境学”,并且本文也是以北美媒介生态学为中心进行皮影艺术的研究。
一、皮影艺术
皮影艺术(Artofshadowplay)可以简称为“皮影”,而“皮影”恰恰是我国最早的戏曲类型之一,“皮影”中的人物形象常常使用羊皮或者牛皮,经过刮、描、刻以及上色、熨平等工序制成。人物脸谱和角色服装造型多样,再加上边缘线条的流畅雕琢,鲜艳的颜色,达到通透明亮的艺术效果。这样制作出来的皮影人物在演员的操控之下,依赖灯光投射在白色的幕布之上来完成演出。
“皮影艺术”是一种“傀儡”的艺术,演员不出镜,在白色幕布后操控皮影角色,通过灯光的照射,配合演员唱腔,器乐伴奏,便成为“一口叙还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的艺术形象,诉说生活当中的故事。通过皮影可表现的故事丰富多彩,生活当中的大多数故事都可以搬上舞台。皮影艺术善于细节化的表现,汲取生活当中最能引起观众共鸣的故事,进行加工提炼,变成多样的皮影角色形象,赋予皮影角色生命和灵魂。
“皮影艺术”也有其自身局限性,皮影角色和场景都是透过白色幕布被观众看到的,而观众所看到的画面,缺乏层次和空间感。但是,操控皮影的演员在幕布后能够扬长避短,创造出适合自己的表现方式,将局限性变为皮影艺术的优点,充分利用这些优点,变成戏曲舞台上独特的艺术风格。
二、媒介生态学与“皮影艺术”
尼尔·波斯曼提到,“媒介是指文化可以自主成长的技术;换言之,媒介可以使文化当中的政治、社会团体以及思考方式具有一定的物质形态。”在“媒介生态学”里面,“生态”在“媒介”两字之后,所蕴含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媒介”本身,更深层的在于“媒介”与“人”的互动方式给文化所赋予的特性。恰恰是这种互动方式,有利于“文化”的代表性平衡[1]。
2007年,林文刚先生提议了关于媒介生态学的三个主要的概念。首先,产生了必然性作用的是媒介的物质与符号结构,塑造信息的编码、传输、解码、储存等如何进行;第二是传播媒介的概念及发展都体现了人的思想与意图;最后,在前面两点的基础上,传播技术因为有一定的偏转性,所以会产生集心理、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这五种于一体的结果。我们由此得出媒介生态学对于媒介的探究可以产生具有整体的考察和多元化的结构的效果。
一般来说,传播研究者所定义的媒介是用来传递信息的装备,我们可以理解为日常生活中所看到的电视、电脑等。而其中,媒介生态学扮演着既观察作为传导信息的信息传递装置,又关注着媒介在影响着大众的文化或者日常互动中所产生的环境符号体系的角色。这就让媒介生态学观察着媒介与环境这二者的关系。在这个看似矛盾的点上,我们可以将媒介生态学分为较细致的两种层次进行“皮影艺术”的阐释。
(一)媒介生态学之生理感知层面下的皮影艺术
媒介使我们的感官延伸,构成了我们的感知环境。这便是所谓审视媒介作为信息传递装置的层面,每一种媒介的物质结构如何影响信息的接收。皮影艺术就是一种感知现实生态的媒介。为了更好地放大感官的作用,媒介用信息传递的方法让我们学会如何更好地感知。
在公元7世纪-8世纪,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唐代后期,文学家孙楷第先生经过不懈地探究,最终得出庙宇是为佛教宣告的轮回效应的佛法打下的基础。庙宇当中住持在超度死者时,用“影人”作为死者的灵魂[2]。而这样的方式就是媒介意识。而这种认知方式与媒介生态学之父马歇尔所提出的通感结构极其相似,他认为大脑是作为感知转换的一种有效工具,这二人的想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眼睛在看到“影人”时,就是符号转换的过程,把“影人”作为死者灵魂的物质外在表现,寄托对死者的哀思。
在公元960年-1279年,也就是宋代。在我们的印象里,这是一个艺术缤纷多彩的时代。其中,值得一提的就是将皮影与说唱相融合的艺术方式。可以说,此举措不仅大胆,更是达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此类艺术活动丰富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并且成为一种一直流传至今的文化瑰宝。当然,这一切的繁荣昌盛更是离不开创造皮影艺术品的手工匠人。观看皮影延伸或强调的感觉器官是视觉;说唱艺术延伸或强调的是听觉。我们都知道,媒介是我们用感知来传达或表达信息的手段,可以说是重建世界。但这种方式并不是随意的,必须经过层层挑选,方可采纳。虽然,“影人”被抽象化、符号化,但我们的大脑可以对眼睛所看到的“影人”进行补偿。这就是媒介的行为可以调整我们的感觉器官所接收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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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感官延伸也会因为符号结构的改变影响我们对信息的解读方式。“影人”透过视觉延伸感官,但若没有影戏艺人操纵“皮影人”,我们所看到的信息多为静态的图像,而非充满动态的画面。就此,我们可以说另一种环境类型是通过把媒介看作一种符号环境所实现的。
(二)媒介生态学之符号层次下的皮影艺术
每一种媒介都可被视为一种独特的符号层次,在这个符号媒介中,有一套独特的代码与语法结构。皮影艺术的操纵方法就是在白色的帷幕上,通过几位皮影艺人进行操控。清朝时期,“皮影人”的操作方法是使用八根丝线,系在其身体的主要关节处。而发展到今天,操控“皮影人”的艺人,各有各的方式,各有各的规则。直到20世纪20年代,对“皮影人”的各种角色在操控上,也总结出一套适用的“艺诀”。而这套“艺诀”,呈现的信息不能多而杂乱,这是皮影艺人专有的符号结构,使用“艺诀”构建感知环境。因此我们说媒介即是环境,我们以此感知与解读信息,但每一种媒介都与更大的环境,也就是更多的媒介共存、互动。
皮影艺术流传的地区非常广泛,随着流传地域的不同,制作“皮影人”的材质也发生了变化,例如:陕西地区的皮影是用牛皮为材料加工而成的,名为娃娃影[3];而浙江一带都是用羊皮作为材料制作而成,它的名字更是直击关键:羊皮影等等。甚至部分省市内也有流派的区别。这是由于我们的生活充斥在多种不同的媒介之下。就如一个由诸多子系统组成的庞大的生态系统,这些单一的符号环境(媒介)构成了一个更大的、更完整的符号环境。而这个多个媒介互动的环境是生态性的,随时间、地域的变迁,各种媒介在其中相互融合或取代。
皮影可以称作是我国最早的一种动态的艺术行为方式,而它的产生更是为后来电影的出现埋下了伏笔。所以我们就可以把电影与皮影之间画一个约等号,也就是说电影其实是由于自己的特殊艺术方式而产生的果实,就此原因,我们可以得出科技类艺术的发展道路可以由其技术的能力的独到之处所决定。首先被作为玩具,第二用作现实替代品,最后超越现实制造新的现实。电影透过制作技术重构真实,从媒介生态学的角度来看,不仅是探究单一媒介构成的环境,而是出于一个宏观的角度探索充满多重媒介构成的环境之中有哪些隐而未显的事。用林文刚的说法是:观察多数媒介的共存的变化性形态,考量它们的动作所产生的效果,例如从何而来、又往哪里去的相关问题,这种效果,我们称之为感知-符号环境。而这类环境的特性又有所不同,并不是我们习惯上认为的组成成分的特性累加之和。
在目前的多种多样的艺术形式中,皮影的出现还提供了另一种全新的就业方向,就是现在我们耳熟能详的动画片的制作。简单来说,1958年我国出品了第一次采用由皮影充当主人公的剪纸类艺术作品《猪八戒吃西瓜》。自此以后,在我国的影片中皮影的使用程度也在不断累积增加。——论文作者:鹿业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