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核心论文-从汉字哲学角度试论《说文·畗部》
发布时间:2013-07-22
摘要:汉字是先民们“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而创造的,它体现了先民们审视大千世界万事万物而形成的独具特色的思维方式。通过对“畐”字部的探究,我们可以从另一个层面来了解先民们思维模式中所蕴含的哲学观。
关键词:艺术论文,核心论文,《说文解字》,形象思维,观念,逻辑性
一 引言
东汉时期伟大的文字学家许慎在《说文解字》中曾说:“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在这里,我们可以得知文字首先是记录“物象之本”的符号,并在此基础上和语言相适应即“形声相益”,同时文字也是不断得发展以此来记录和传达人们的观念。所以说文字同人的思维、观念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即文字是直接展现观念、思维和思想的。
本文尝试从汉字哲学的角度来对《说文·畗部》字进行探究,解读其中所蕴含的文化信息。
二 关于《说文》“畗”部字
《说文·畗部》: “畗,满也。从高省,象高厚之行。凡畗之属皆从畗,读若伏。”“畗”有“满”义,本于杨雄《方言》。段注:“《方言》:‘悀、偪,满也。凡以器盛而满谓之悀。’注言‘涌出也。’‘腹满曰偪’按《广雅》‘悀、偪,满也’本此。而《玉篇》云“腹满谓之涌,肠满谓之畗”与今本《方言》异。玄应书“畗塞”注曰:“普逼切”,引《方言》:“畗,满也。”是玄应所据《方言》皆作“畗也”。
在甲骨文、金文中,“畗”和“酉”形体相近,“酉”像一个酒坛子,表示“酒”,而“畗”字则像是一个长颈鼓腹圆底的酒坛,表示盛酒的容器。不同的是“畗”内有“十”,(《说文·十部》:“十,数之具也”)表示器中充实之意。后来凡与“充实”有关的字,大多从“畗”。如“福”字,《说文》解释“福,佑也。从示畗声。”罗震玉说:“福,像两手奉尊于示前”《增订殷墟书契考释》其本义是用酒肉祭神,祈求充实富足。从“福”字的取象及本义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先民们的心中,福来自神的赐予,对福的美感就是对酒与神的美感。它反映了先民们对酒与神的崇拜。再有“富”,《说文》:“備也。一曰厚也。从宀畗声。方副切。”表示家中东西样样具备且各类丰富。“富”由“宀”和“畗”两个构件组成。《侯马盟书》作“富”,“宀”是房子,“畗”为装酒的酒坛子,表示酒。屋中有酒即是富裕,因为在原始社会,先民们从事的是农业生产,可是当时生产力水平低下,人们每天获得的事物最多只能够吃饱,很难有剩余。而古代最早的酒是用粮食发酵而成的,能用多余的粮食来酿酒的家庭自然就是富裕的家庭了,所以说对当时来讲有酒便成了富裕的标志,因而“富”字表示“财产多,富裕”的本义一直沿用至今。 另外室内东西太多太满,就使人产生逼迫感,所以“逼”字也从“畗”。《说文》“逼,近也,从辵畗声”“从辵”,又指距离上接近、迫近,今有逼真、逼切等词,引申为强迫,如威逼利诱。《集韵》“偪,侵迫也。”“偪”,俗作“逼”,王筠:“《说文》无偪字,此即也。”换句话说,王筠认为“畐”是“偪”的本字。
《说文》中收录“畗”部字共15个:福,从示畗声,佑也;葍,从草畗声,方六切;富,从宀畗声,備也,一曰厚也;幅,从巾畗声,布帛广也;副,从刀畗声,判也;辐,从车畗声,輪鐐也;蝠,从虫畗声,蝙蝠,服翼也;匐,从勺畗声,伏地也;逼,从辵畗声,近也;堛从土畗声;楅从木畗声,以木有所逼束也;稫,从禾畗声,治禾,黍、豆下溃薬;愊,从心畗声,诚志也等。通过这些字的分析,它们的声符都蕴含有“满”义。这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了宋代王圣美的“右文说”,即同一声符的形声字意义相通,而这个共同的意义是由声旁赋予的。这体现了汉字的声旁类推思维,在实践中我们可以辩证得去运用这种类推方式从而能更好得欣赏汉字所蕴含的丰富意义。
“畗”字后世作“畐”。“畐”本是整体象形,隶变之后被分割开来,所以说很多人将其解读为一口田。其实只要从它的象形字中就可以得知,“畐”字与“口”和“田”没有任何联系,尽管它现在的样子是这样。从上面所罗列的几个形声字可看出,“福、葍、富,幅、蝠、辐、匐”均从畐声,双声而兼叠韵,唯声调有差别。而“逼“与其他的几个字虽也是畐声字,今音则与前几个字不同。这种现象就是声符字的读音发生分化现象。音是用来承载意义,同样也是用来区别意义,这是一个朴素的语言学原理。几个形声字声符相同而形符不同,它们在书面上有了相互区别的特征,但在口头语言上如果都发声符字的原音则很容易混淆,所以也相应地对声符字的原音做调整。在一般情况下,同一声符的不同读音,都是由基本音有规则的变化而来的。
三 结语
先人们创造文字,一方面“远取诸物”,包括天文、地理、植物、动物等方面,形成许多偏旁部首,另一方面则“近取诸身”,取象于自己的身体和器官,形成了与人体有关的文字及部首。“畐”字在甲骨金文中,像鼓肚细脖的容器即酒坛。从“畐”字部的取象中,我们可以得知它是一个取自人们所创造之物的部件。人们把从视觉摄取来的“象”化作视觉符号,用来表示事物,在里面折射着自己的思维。从这我们能窥探到当时先人们的一种形象性思维模式,就是用具体形象的事物来表示抽象的事物,这样既便于人们理解和领会那种深刻的哲理以及抽象的思想,同时又增强了表达的艺术性。这一思维特点在汉语中表现得十分突出,尤其是在所造的汉字的形体上。后来先人们用酒坛这个器物来表达“满”义,可以想象到当时的人们认为这种酒坛是装的东西最多的器物,因而可以用来表示“溢满”之义,然而表示“酒坛子”的字当时也被人当做“酒”字来使用,为了区别两字,人们便在表示酒坛的器物中加个“十”字,以此来形象得表达充实之义。这里通过加“十”字来与“酒”字进行区分,体现了先人们对事物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的辩证认识。
汉字的构字是合乎逻辑性和社会性的。汉字的发展是由它的象形字的原义内涵外延,再发展到多方向、多层次的内涵外延。安子介提出:“汉字是科学化地衍变而来的”,“要说‘根’,恐怕‘声旁’,倒是有些像‘根’”。[1]本文通过对“畐”字部的分析也可看出,其他的形声字都是在“满,充实”的基础意义上向外延伸,由表示物质的丰富充实进而到精神层面的充实、以及人们由“多”联想到“面宽广”“东西太多有束缚逼迫的感觉”等等。由此可以看到先人们创造汉字并不是乱涂乱画的,而是用汉字来表示“观念”。汉字所表达的观念是确定的,然而它又为了适应社会历史和生活观念发展的需要,则不断得在内涵的基础上外延。所以说汉字的内涵的确定性与内涵外延的灵活性的统一,是汉字的辩证的本性,这就使有限的汉字适应了无限变化的观念。
参考文献:
[1] 李敏生.《汉字哲学初探》.[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2] 黄宇鸿.《说文解字》与民俗文化研究.[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3] 黄荣华.《穿行在汉字中》.[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
[4] 邹晓丽.《基础汉字形义释源》.[M].中华书局,2007.
[5] 王贵元.《汉字与历史文化》.[M].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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